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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知止有边界

来源:     作者:周优泽     编辑:徐婉青     2022-06-30 16:20 | |

两年前的6月下旬,儿子笃笃中考,当时我有感而发,信手写了篇随笔——《有一种爱》。逝者如斯,转眼间笃笃已经上高二了,而因新冠疫情推迟的等级考试也终于在千呼万唤间姗姗来迟。记得公布考试时间的那天,我笑着跟儿子说:“6月19号正好是父亲节,你给我最好的礼物就是考两个A+回来。”然而真到了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却只是小心、耐心又担心地帮他一起整理好了考试准备物品,随后悄悄退出他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当我们驱车来到学校门口时,笃笃的班主任“大黑牛”老师已经早早站在了那里。今日送考,他穿了一身红色T恤,胸前写着两个醒目的黄色大字——“必胜”,再配上他壮硕的身材,远远看去,不由蓦然生出了几分“乘风破浪会有时”的慷慨豪情。

与两年前不同,孩子们的个头都窜高了不少,父母们发福的比例也大幅提高;孩子们不像从前那般害羞拘束,纷纷大方地与老师或家长留下合影。从班主任老师手中接过两个A+的金色小徽章后,笃笃冲我摇了摇手,大步走进了考场。

在校门口,“大黑牛”告诉我,只考地理的学生出来说题目挺简单的。当校门打开,陆续走出来的考生都是一脸轻松,说生物也不难。等我努力从走出考场的大部队中找到儿子时,他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前搂着我的肩膀说道:“老爸,您要的父亲节礼物可能会有。这次考试都不难,有几道题与考前碰到的很像,当时还做错了,这次考试都做对了。”

我对他说,这就是平时训练的效果,考试时哪怕遇到一道这样的题目,对自己的解题都会形成良好的心理预期。但其实我心里清楚,既然大家都说简单,就要看正确率了,因为A+的比例与题目难易无关。但这些话我并没有对笃笃说,因为,他已经尽己所能。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友人郭君的电话。他说他家闺女也是今天考试,不过他的孩子学习专注力不够,离不开手机,中国女排输给美国、周杰伦线上演唱会什么都知道。他叹了口气说,希望接下来的高三,闺女能好好静下心来学习,考个好成绩,不能就这样放飞了。

我说,我家也一样:对足球、NBA、游戏、各种篮球鞋了如指掌。或许,这就是他们的时代特征,再也不像我们那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读圣贤书了。

郭君闻言,笑着摇摇头道:“不过回头想想,孩子们也并不是玩物丧志,不懂得努力。我家闺女在考前的这两个月还是十分认真复习的,她说一定要考个高分,给我一个最好的父亲节礼物呢。”

听到他的话,突然间我有了如梦初醒般的了悟——或许我们70后表达爱的方式,还是大包大揽、对孩子们一百个不放心,必须要提前勾勒好他们的人生轨迹,让爱变成了数不清的担子和人生压力。可是孩子对我们的爱,却在告诉我们——他们不是不懂上进,只是新时代的少年有了更多姿的生活和时代印记。我们要尊重他们的自由、尊重他们的生活方式。

因为青春是阳光炙热的独自奔跑,也是大雨滂沱的独自伫立。

因为,放手也是一种爱。

这种爱,它知止、有边界,有宽容和理解,也有鼓励和成全。而对于孩子们来说,他们也会更加感同身受、更好地回馈这份爱。

想通这一点,我突然觉得,这就是最好的父亲节礼物。(周优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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