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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家“在读” | 林紫:长长的路,我们慢慢走

来源:新民晚报     作者:林紫     编辑:史佳林     2022-05-05 15:54 | |


 

 

《长长的路我们慢慢走》出版于2017年12月,是由余光中先生亲自审定篇目的50年散文精选集。虽然书籍刚刚出版、90岁的先生就离我们而去了,但他留下的这36篇字字珠玑、满载深情的真谛文章,却总是让我常读常新,无论多忙,无论读过多少次,每次拿起,身心都会立即安顿释然、放松下来,沉浸在中国文字的美好之中。

这种身心沉浸的美妙,我在30多年前第一次读到余光中先生的《听听那冷雨》时就体验到了。那时的我18岁,刚刚读大学,最喜欢的是坐在学校图书馆古色古香、爬满藤蔓的窗前,静静地享受独自阅读的幸福。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在一本文学期刊上读到《听听那冷雨》时的情形:先是身心如过电一般的微微震颤,只觉得自己口齿生香、眼耳鼻舌身意、全都浸润在滴滴答答的雨声里,就像文中所说:“连思想都是潮润润的。”然后觉得时间仿佛都凝固住了,在文字所构建的美好空间中,一秒可以变得像一生那么长,一滴雨可以涵盖一生的美意。

当年的我,好几天都沉浸在这种阅读的美好和幸福之中,而且把这份幸福传递给了宿舍好友们;今年的我,在一个多月的封控日子里,又选择了余光中先生的这本书,和家人一起大声共读书中的每一篇文字。

共读,是与家人一起提高心理免疫力、缓解居家抗疫期间焦虑心情的最好办法之一。所以,这一个多月来,每次为各行各业的人士进行线上讲座时,我也都会选择一个诗意的开场,会将“读书、读诗”作为心理调适的“良方”推荐给大家。

就像这本文集中另一篇文章《何以解忧》里所说:“读诗,不失为解忧的好办法。不是默读,而是读出声来,甚至纵情朗诵。”

除了读诗,《娓娓与喋喋》这篇文章似乎也正好是写给当下的我们的。文中说:“发现自己内心的真相,需要性格的力量。唯勇者始敢单独面对自己;唯智者才能与自己为伴。”——因为疫情而居家的日子,其实正好也是我们学习与自己为伴、重新认识自我的好时机。

更巧的是,《没有邻居的都市》这篇文章里,余光中先生提到他之所以离开台北,是因为“台北已没有了邻居,只剩下一群‘公寓人’”。之前的上海,也曾一度给人同样的感觉;而这次疫情,则让上海的“公寓人”又变回了“好邻居”,整座城市也变得更有温度了。

2015年,我曾在香港中文大学与余光中先生擦肩错过,当时想,以后还有机会的;2017年,当先生远去,大家都在吟诵着“下次你路过、人间已无我”时,我则想起了他在《假如我有九条命》这篇文章中所说的话。他说,假如有九条命,他会留一条命来读书,一条命来写作,最后一条则“用来从从容容地过日子,看花开花落,人往人来,并不特别要追求什么,也不被‘截止日期’所追迫。”

我想,就像这本书的书名:《长长的路我们慢慢走》——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样将余光中先生的文字当作自己生命的伴手礼,常读常新、就算老去,也不忘写诗、不忘读书,长长的路,慢慢走。

祝福大家。

(林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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