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下凡走入《雷雨》，孙秋月要舞出不一样的“繁漪”

她是央视春晚舞台上翩若惊鸿的“飞天”女神，也是《丝路花雨》中仪态万千的歌伎英娘；她在《胡笳十八拍》中舞出东汉才女蔡文姬的文人风骨，不日又将步入曹禺经典《雷雨》诠释那个可悲又可叹的繁漪。10岁学舞、12岁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孙秋月的天赋很难不被看见，而她深藏在心底的那份对舞蹈的爱也在兜兜转转后愈发炙热和滚烫。

今年恰逢《雷雨》剧本发表90周年。7月25日，“东艺出品”舞剧《雷雨》将揭开神秘面纱，这是曹禺这部经典首度以舞剧来呈现，孙秋月将在剧中挑梁繁漪一角。要如何塑造这个人物，孙秋月思忖良久：“世人眼中，繁漪或许可怜、可恨，但在我看来，她的勇敢和执着也让人钦佩。毕竟，面对命运的不公和大环境的压迫，她始终在抗争，从不曾放弃追求真爱。”

  逆向思维，这个繁漪“不一样”

要说清繁漪这个人物并不容易。舞剧，重在情感的表达和意境的呈现，说故事，并非长项。要怎样用舞蹈交代复杂的叙事线、“无声胜有声”地讲好这个女人的故事？孙秋月最初也很困扰，导演赵小刚启发她：“不要用传统眼光去看待繁漪，你可以把她想象成一只猫，时而温顺乖巧、时而乖张跳脱。”

他劝她打破顺向思维来创造人物，在肢体上汲取现代舞语汇——如八爪鱼般延展四肢，表达内心愤怒和不满；用突如其来的跳跃动作，让人感受想要挣脱束缚的急切。舞剧，表演是必修课，也是舞剧能否“有戏”的关键。相比传统舞剧中更偏重形体之美，《雷雨》对人物刻画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孙秋月说：“我们的舞蹈不再单纯追求美感，而要贴近人物当时当刻的情感状态，你的肢体、动作、表情甚至是眼神都要传递情绪。主打‘内心外化’。”

找准感觉，举手投足都“有戏”

为能找准人物感觉，孙秋月做足功课，她把能找到的剧本和演出版本都看了。她说：“以前跳舞，大多着力于形体、身姿的展现，如今随着观众审美的提高，他们对舞剧演员的人物刻画也看得仔细，所以提升表演能力。”

黑白老电影中，繁漪的微表情让孙秋月动容，她说：“那是‘繁漪’遭到周萍拒绝后的一段戏，她没有即刻哭天抢地，而是一脸不可置信，随后很快用一个无奈的笑掩饰了窘迫，背过身去抹去眼角的泪。”这段演绎让她更理解了繁漪被抛弃时的那种心碎。

一直以来，对于繁漪这个人物有着各种争议，但孙秋月依然觉得，这是个勇敢的女人。她说：“在那个新旧交替的时代，她始终在夹缝中求生存。她接受新式教育，却嫁入了封建旧家庭。大家闺秀的出身让她无法挣脱环境，用现代人的眼光看她是会一点扭曲，但她始终执着追求。”

从舞到演，“仙女下凡”很久了

从10岁学舞至今，孙秋月演过的舞剧不下十几部，她登上央视春晚化身“飞天”女神的视频至今在互联网流传，浏览量最高能达数十万，点评中一片赞叹“仙气飘飘，太美啦！”或许并没有太多人知道，“仙女”是在部队严苛的军营生活中炼成的。她从小生长在部队大院，11岁当兵直到前几年转业。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性格都讲究两个字——规矩。部队是讲纪律的，她自小懂得“军令如山”，她所饰演的角色也多为传统人物，即便是“飞天”女神也有敦煌画像作参考。

从业数十年，孙秋月见证了舞蹈、舞剧从“配角”走向“审美担当”。舞剧频频出爆款，小众的舞蹈正在走向大众的视野。对此，她感到欣喜，但还是希望能有更多人走进剧场去领略舞剧之美，“舞剧和歌剧、话剧、音乐剧一样，都是现场的艺术，唯有坐在剧院体验那份同频共振，才能感受那份震撼。”

（新民晚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