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追“爱豆”又能搞“事业”,真有这么好的事儿?网上认识的“闺蜜”号称掌握“内部渠道”,说要带着同为粉丝的闺蜜一起“搞钱”。然而,在豪掷千金后,粉丝却再没收到“闺蜜”寄来的产品……
图说:开庭现场。静安检察院供图
11月26日,一起因追星引发的合同诈骗案在静安区法院开庭审理,庭上,被告人周静(化名)忏悔道:“追星的世界就是一个泡沫的世界,但人总要回归现实。我辜负了两位被害人的信任。通过检察官的普法,我深刻认识到自己所作所为的危害性,对于他们的损失,我会尽力退赔所有违法所得。”
我的“闺蜜”有点人脉
2022年11月,小雨(化名)因追星结识了周静。彼时的周静不仅是某流量女团粉丝,还是该团周边的代理“黄牛”。2023年5月至8月间,小雨多次通过周静购买女团周边专辑,交易一切如常。两人因为“同好”迅速相识并熟络。交谈中,小雨感受到周静平时生活奢靡,砸钱买女团周边,囤积专辑、握手券更是不在话下,还扬言要带着小雨一起“搞事业”。
2023年8月起,为实现“发财梦”,周静告诉小雨,自己认识女团经纪人老陈(化名),不仅可以“开后门”优先拿到专辑,还能拿到一批“限量款”,再通过“切盘”,即将专辑内物品拆分出售,转手卖出赚钱。因为有了前几次成功的交易经验,小雨选择相信了这个刚认识不久的“闺蜜”。
“老陈那边让我傍晚把盘切走,请转钱!”“准备入台相机,以后见面会不用租啦!”每隔一段时间,周静利用各种借口,陆陆续续从小雨处套取转账,但小雨却再没收到过周静的承诺。
图说:微信转账记录。静安检察院供图
所谓“事业”终是“美梦”一场
“放心,老陈可以开后门给我盘!”“我们有渠道优势,先赚个六七万。”又是提供“情绪价值”,又是“画饼”,周静的三两话术便把小雨套得牢牢的。然而几个月后,小雨收到了周静寄来的快递,打开却是个空箱子,此时小雨心里泛起了嘀咕。
为了稳住小雨,周静又给她发送了一张银行交易截图,收款方正是经纪人老陈。看着打满马赛克的图片,小雨心存疑虑。“你在周边店切的盘为什么是通过银行转账付钱的?”“我第一次听说切盘可以转账的?”面对小雨一连串质问和怀疑,周静没有解释,而是通过“我的重点是情,你的重点是钱”“你不相信,可以找一万个理由怀疑”“你能不能不要为钱发疯”等话术试图挽回和小雨间的“闺蜜情”。
“圈内大粉”实则是“限高人员”
眼见拿到专辑无望,2024年1月,小雨报案。同年3月,周静被警方抓获。后续侦查发现,早在2019年至2020年间,周静就因多笔民事诉讼未能履行到位被纳入失信人员名单,她不但没有“圈内人脉”,就连粉丝身份都令人存疑。据查,她向女团公司的消费记录仅有几百元,剩余款项均被用于个人消费挥霍一空。
2024年7月,犯罪嫌疑人周静被移送至静安区检察院审查起诉。原来,这局针对追星人的“杀猪盘”里,小雨并不是唯一被害人,女团粉丝阿浩(化名)也向周静陆续购买了价值60万元左右的专辑产品。由于本案交易次数众多、转账收款关系复杂,为确定涉案金额,承办检察官在准确把握法律适用的基础上,对每条交易信息逐一比对、条分缕析,最终将涉案金额确定为78万余元,并以周静涉嫌合同诈骗罪向静安区法院提起公诉。
少数追星人“变质”的热爱
被害人小雨、阿浩都是年轻的95后,为喜欢的爱豆打榜、冲销量,这些支撑他们高额消费的背后来源是什么?承办检察官在询问两位被害人这个问题时,两人的回答是一致的——来自于父母亲人的补贴。
犯罪嫌疑人周静也是90后,热衷追星,从2022年起便不再有稳定工作,需要依靠父母接济生活。为了承担追星花销,她便动起了“骗粉丝”的歪脑筋……这些狂热和盲目的冲动背后,是少数追星人“变了质”的热爱。
“追星无罪,但要适可而止,任何事情超过合理限度就会好事变坏,越过法律红线就要受到法律惩处。”检察官马烨雯在庭审训诫时这样说。
庭后评议阶段,区人大代表表示,青少年在追星过程中难免存在认知缺乏、防范意识差等弱点。此次庭审不仅达到了惩治犯罪的效果,更是一场深刻的普法教育课。司法机关在办理相关案件时一是要严格依法办案,全链条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二是要充分考虑社会效果,加强释法说理工作,引导青少年明晰罪与非罪的界限,擦亮双眼、理智追星。
95后为“爱豆”打榜,却遭遇“追星诈骗”。梳理本案可以发现,犯罪嫌疑人正是利用年轻人迫切与偶像互动的盲目心态、缺乏社会经验和法律意识,布下陷阱。今年以来,静安区检察院依法打击涉“饭圈”诈骗3件7人,涉及贩卖明星行程、代买明星周边等多个领域,犯罪手法“花样百出”。下一步,静安区检察院将坚持“惩”“治”结合,以“惩”促“治”,继续加大打击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力度,会同相关部门加强源头治理、综合治理,并结合司法办案,持续推动社会警示,营造清朗网络空间,以法治力量保障和促进青少年健康成长。(文中涉案人均为化名)
通讯员 姚安珂 新民晚报记者 郭剑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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