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科协奖获得者的非凡人生：享受沮丧又令人痴迷的科研 学会用耐心和毅力对抗未知

图说：2023年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奖得主媒体见面会现场新民晚报记者 徐程 摄（下同）

　　“科研工作是孤独的，基本以我为主。科研过程有时令人极度沮丧，但也令人痴迷。”在2023年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奖颁奖典礼上，“生命科学或医学奖”得主之一，美国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教授、生物化学讲席教授卡洛琳·卢格如是说。

　　她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走上舞台中央，高贵而典雅，接过奖章和奖牌，笑得非常灿烂。台下，陪伴了妻子35年的丈夫微笑着鼓掌，共同分享着成功的喜悦。

　　2023年11月6日，对于本年度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奖的五位获得者来说，是一个独一无二的日子。一个“独一无二”的大奖，寻觅到了“科学遗珠”的他们，在一个“独一无二”的科学盛会上，给予了他们“独一无二”的荣誉。

　　这一刻，很美，很浪漫，不是吗？

　　突破性进展需要耐心和毅力

　　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生命科学或医学奖”三位获奖者的研究，是一场接力跑，跑了整整二十多年。组成染色体最基础的单元核小体被一点点看清，20埃，7埃，2.8埃，那篇揭示核小体细节的里程碑式论文，是蛋白质数据库中至今被引用最多的论文。

图说：颁奖典礼现场

　　当科学的历史长卷徐徐拉开，人们发现，那二十多年里，科学家们还发现了早期胚胎发育的遗传控制，解析了蛋白质内部信号的秘密，发现过细胞膜通道的功能……这些推动生理学或医学发展的卓越成就，将发现者陆续送上了诺贝尔奖的舞台。而阐明核小体原子结构的三人，依旧在等待，等待来自一个国际科学大奖的肯定。

　　“当时我们三人一起在低温室，在同步辐射设施，在计算机前度过了数周以至数月之久。我们怀着紧张的心情，担心如果未能取得有效发现，那么科学事业的梦想将会化为泡影。”为核小体奋斗的一幕幕还是那么清晰可触，和普通人一样，卢格教授也害怕失败。

　　这个酷爱竞技体育的女性，选择用韧性和耐心来对抗“不确定”。“竞技体育中，人们认识到：所有东西都是要付出努力的。竞技体育让我更有韧性，这在科研领域也是很有帮助的。”卢格坦言。

　　好在，她还有一个体谅她的丈夫，愿意将自己的事业放到次要位置，时刻提醒妻子要面对现实，也在她遇到困难时，和她一起客观看待问题。

　　2023年顶科协奖“生命科学或医学奖”的另一位得主，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生物大分子晶体学名誉教授蒂莫西·J·里士满同样告诉人们，辛勤的汗水与卓越的创造力不是成功的法宝，突破性的科研进展还需要极大的耐心与顽强的毅力。

　　“二年级”大奖开拓领域前景，肯定巾帼担当

　　2023年顶科协奖“智能科学或数学家奖”的两位获得者，是合作四十多年的挚友了。媒体见面会上，两人的“画风”似乎截然相反——美国佐治亚理工学院工业与系统工程学院讲席教授阿尔卡迪·涅米罗夫斯基寡言少语，回答问题也是简单三两句；比利时法语鲁汶大学运筹学与计量经济学中心、数学工程系名誉教授、高级科学研究员尤里·涅斯捷罗夫很是健谈，肢体语言也更丰富。

　　“于我而言，这实在是一项极大的荣耀。比起对本人贡献的认可，这一荣誉更是对我研究领域——凸优化理论的高度认可。”阿尔卡迪·涅米罗夫斯基说。凸优化，可是个普适全球的研究领域，工程统计、图像处理、计算机科学都用得上它。他的好友补充道，受到顶科协奖的启发，在凸优化这个特殊领域里，“新一代研究人员的前景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广阔，更加激动人心。”

　　在顶科协奖颁发的第二年，就出现了两位女性科学家的身影。“越来越多女性在科学领域获奖，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卡洛琳·卢格显然对这个话题充满了兴趣。她还表达了自己的小小不满：很多科研奖项颁发时的措辞，还是“他”口吻。她举例说，自己身边的女性助教，更热衷于合作，也更积极地采纳别人意见。

　　另一位女性得主，剑桥MRC分子生物学实验室名誉课题组负责人丹妮拉·罗兹觉得，提高科研队伍中的“她”力量，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她告诫女同胞们：“我们没必要用男性的方式取得成功。我们要为自己的行动和科研负责，每个人都有这份责任！”

　　罗兹向大家分享了自己的人生经历：曾做了8年的工程师，30多岁有了孩子后又去攻读生物学博士学位。她想告诉大家的是，无论是人生，还是科研工作，都并不是一条直线，选择什么时候开始，永远都不会晚。里士满显然很认同这条“曲线”，他觉得要当科学家，不一定学生时代就得进入实验室，“很多人可以通过自己的方式开展研究，也可能取得好结果！”

　　新民晚报记者 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