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俄罗斯大选高投票率的背后：地方各出奇招进行差异化动员

2024年俄罗斯总统大选落下帷幕。据俄中央选举委员会18日凌晨发布的数据，在俄总统选举统计完成的85％选票中，现任总统普京以87.19％的得票率大幅领先其他候选人，实际已经赢得此次总统选举。投票率超过74%，远超2018年上一次总统大选的67.54 %。

图说：普京参加俄罗斯总统选举投票 新华社

在俄罗斯，总统大选的投票率是一项重要的观察指标。此次大选的投票率为何如此之高？值得注意的是，多家俄罗斯主流媒体对于此次大选的报道都关注了俄罗斯各地方领导人参与投票和动员选民投票的情况，其信源无一例外都是俄各地方领导人的社交媒体账号。可以说，与以往的选举不同的是，除了常规的线下造势，现在俄罗斯地方领导人对于社交媒体的重视程度正在提高。

入驻社交媒体后的首次大选

过去，俄罗斯各地方领导人主要是通过报纸、电视台等传统媒体发布信息。

2020年新冠疫情暴发期间，为了让居民可以足不出户就能获取疫情的最新动态，俄罗斯各地政府开始通过社交媒体发布疫情信息，俄罗斯人也越来越习惯并依赖于通过社交媒体获取地区政府的最新动态。

也正是在这一背景之下，俄罗斯各地方领导人纷纷在Telegram、VK、TikTok、YouTube等俄罗斯人惯用的社交媒体平台开通个人账号，并保持一定的更新频率。在后来的日子里，这些账号也逐渐成为他们第一时间发布信息的首选渠道。

社交媒体受到俄各地方领导人青睐的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可以与普通民众直接互动，更易营造出一种“面对面”的亲切感。二是通过分享个人生活的片段，能够帮助他们塑造个人形象。

可以说，2024年的俄罗斯总统大选是俄地方领导人入驻社交媒体平台之后的首次大选。动员选民参与投票，是大选期间俄各地方领导人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俄罗斯政治学家图罗夫斯基就表示，俄地方领导人们“利用他们的个人威信鼓励选民前来投票”。

各出奇招进行差异化动员

总体上看，俄各地方领导人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动员帖存在着共同点。

几乎所有州长都在选举前一天转发了普京呼吁俄罗斯人参与投票的视频，并且在选举期间发布自己参观公众观察中心的视频，向选民证明投票的公平公正。

另外，普京曾宣布2024年为俄罗斯的“家庭年”，并且颁布了一系列优待家庭的措施。这一次选举期间，政府也提出了“全家一起投票”的动员口号。大部分地方领导人呼应了这一口号，举家前往投票站进行投票，拍摄和发布相关图片与视频。

与此同时，不少地方领导人也提到这次大选的一个重要背景——俄乌冲突，指出在后方参与投票是对前线士兵的支持。

除了上述的内容之外，地方领导人们也各自结合地区特点，进行差异化的动员。

例如，基于首都莫斯科生活节奏快且网络普及率高的特点，莫斯科市市长晒出了自己在电脑前使用“远程电子投票”系统进行投票的照片，强调其便利性。而在城市化率较低的地区，一些地方领导人则利用3月11日至17日正好是俄罗斯人传统的谢肉节（又称“送冬节”）这一契机，发布投票站周边乡村举办传统谢肉节宴会的图片，希望以此吸引当地人参与投票。

俄中部乌德穆尔特共和国行政长官布列恰洛夫则每天发布自拍视频，以聊天的口吻向民众介绍当天的选举情况，呼吁选民参与投票。秋明州州长摩尔晒出了四位二战老兵参与投票的图片，以他们为榜样强调公民义务与爱国信念，鼓励当地选民投票。布里亚特共和国行政长官齐德诺夫则晒出了装扮成俄罗斯家喻户晓的动画人物切布拉什卡的选民照片，将选举塑造成一场充满趣味性的盛会，从而吸引选民亲临现场。

总的来说，俄罗斯几乎所有地区的领导人在大选期间都活跃于社交媒体。年纪较大的州长普遍只完成“规定动作”，而相对年轻的州长则更加善于使用社交媒体，通过高频更新各种音视频内容来号召选民。可以预期的是，随着俄罗斯国内越来越多的年轻一代政治精英担任地方领导人，社交媒体将会在未来的政治舞台上发挥更大的作用。

夏禹 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