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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 | 德培先生往事

来源:新民晚报     作者:​吴永耀      编辑:赵美     2023-09-30 16:41 | |


程德培走了,我浮想起好多陈年往事。

20世纪80年代虹口影评组例会活动

认识程德培已有近40年了。20世纪80年代中期,听说我也学写文学评论电影评论,他介绍我到他曾经参加过的虹口影评组。到虹口影评组写了一篇反思上海电影的长文后,我们借乍浦路的解放剧场会议室举行例会活动,他闻讯后赶来参加。后来作协叫他创办《文学角》,他请我在他手下打了3个月临工。90年代初他又负责《海上文坛》,后来听说他“下海”搞了一个会员制的新世界读书会。再后来又看到他频频发表文学评论文章。

他身上有许多励志故事。当年他在崇明农场务农学会抽烟,突然一日发誓活着要改变生活现状要活得有意义,于是戒烟,一戒十年。他出身普通的工人家庭,为了求知买了好多书,房间小无处放,把唯一的窗封掉,把窗台当作书架。70年代后期,他边上班边写作,同时到老黄浦的业大中文专业听课学习。

80年代,作者签名送书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更何况是名家。当茹志鹃听说程德培商调作协受阻,拿出二册自己新出版的小说集,写上化工局领导的姓名,再签上自己姓名,叫人事部门人送到化工局。这说明当时作协领导很重视这个文学批评新秀。

我与程德培没有联系近二十年了,2019年又重新联系加了微信。之后我们虹口影评组老人小范围聚聚,不久,程德培发微信给我:吴永耀,你们虹口影评组活动怎么可以不叫上我。过了一段时间,他做东在杨浦的“醉辉煌”与虹口影评组老人聚聊,那天,他带了一摞刚出版的《黎明时分的拾荒者》送给大家,同时带了一瓶五粮液与大家边喝边聊。

2021年我与他联系约原《文学角》老人聚聚,他说好的。我约了马尚龙,又约了市社联、新民晚报、劳动报等人一起参加,那天他情绪很好,与大家一起聊了好多文坛的旧闻逸事。我带的不是茅台五粮液之类名酒,但他对我说,你今天的酒肯定会尽兴喝。接着对在座的各位说,下次我请你们喝茅台。

2020年程德培请虹口影评组老人聚聊,左四为程德培,左三为作者

今年6月在与傅星兄微信聊时说到德培近日身体欠佳,我马上问了韩白骅,他说现在稳定,没事,还说德培不希望让大家知道他生病。这样失去与他再次聚聊的机会。

程德培文学评论的江湖名声已有定论,无须我赘言,应该说他这一生是不戴面具的真人,他既是写作“苦行僧",又是生活“快乐公”,以自己的方式潇洒走一回。

程德培1980年送了我两本书:《小说本体思考录》《小说家的世界》,写的是“永耀兄雅正”,而在《黎明时分的拾荒者》写的是“永耀兄存念”。

德培兄,虹口影评组兄弟们永远记住你。(吴永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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